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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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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別扭

“誰還沒暗戀過了是吧?”

“早上好啊,小朋友。”

喬治在禮堂門口遇到了路易絲。

“早上好,喬治。”

路易絲飛快地回應,並揮手。她註意到喬治走了幾步之後又轉過頭沖她一笑,她很快回以一個笑容,然後才拉著身邊的阿比蓋爾一起往斯萊特林長桌走去。

“你知道你有口音,語速還那麽快,是很難聽清你在說什麽的嗎?”阿比蓋爾問。

“幹嘛?看不清我們倫敦人是不是?倫敦腔礙著你了?”路易絲看向她,“我說一句\'早上好,喬治\'能受多少口音影響啊!”

現在連阿比蓋爾都開始註意到路易絲話一多、語速一快代表什麽了。

“你要不自己想想?”阿比蓋爾聳聳肩。

“噓!”路易絲根本不敢回想她剛剛的咬字和連讀到底是什麽樣的。

而且她還擺出很拽的樣子。

“我懂。”阿比蓋爾貼心地說,“他叫你小朋友誒。”

“對啊!他都一百年沒叫過我小朋友了!他幹嘛!”路易絲從來沒覺得斯萊特林長桌有這麽長,她很納悶怎麽聊了這麽多句還沒到空位坐下吃飯堵住這個穆爾塞伯小姐的嘴。

只要這個家夥一發問,路易絲的腦子就止不住的運作。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在一堆胡思亂想中回憶到昨天那個暧昧的擁抱!

啊!

別想了!

路易絲·坎貝爾!

是誰昨天晚上睡不著?

我看不起你!真沒出息!

“誰說你沒有那個人?”

可是喬治的這句話就像被梅林施了什麽咒語一樣陰魂不散。

每當路易絲的腦子自動播放這一句,她就忍不住想捂住自己跳動的心臟,恨不得叫它別跳了。

“哇喔。他這是又對你怎麽了?”阿比蓋爾眨了眨眼,“昨天他遇到我之後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他你去了哪?該不會——”

“別胡說!”路易絲馬上瞪起眼,也找到空位坐了下來,“什麽都沒有!”

“路易。”克裏科斯突然在她身邊出聲道,“你化妝了?”

路易絲馬上看向克裏科斯。

不然呢?我頂著黑眼圈上課嗎?

路易絲還在瞪著他,但沒有說出一句話。

而克裏科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麽話導致這個姑娘一副要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樣子。

“是啊!”路易絲最終只是吐出了這幾個字,“好看吧?”

而阿比蓋爾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好看。”克裏科斯由衷地誇讚道。

“我就是——就是——”路易絲伸手摸上自己鬢邊精心打理過的編發,“要保持一個美麗的形象!我最近太懈怠了!”

“你怎麽說起話來跟個笨蛋一樣了?”一邊的潘西忍不住插嘴道。

而這回,路易絲居然啞口無言。

而潘西似乎也因為路易絲沒有回嘴而有些訝異,回過頭和她的姐妹們聊天時,伸手示意了一下腦袋。

我腦袋沒有壞!沒有!

路易絲為自己乘了一碗麥片粥。

“她們在說什麽?”克裏科斯看向阿比蓋爾,他顯然以為這些同宿舍的女孩知道什麽內幕。

“她們可能以為坎貝爾的腦袋被誰打壞了吧?”阿比蓋爾笑了起來,“但其實——”

“哎這個早餐!”路易絲突然出聲,阿比蓋爾馬上停止了話頭不再往下笑話她。

“早餐怎麽惹你了?”克裏科斯也笑了。

“都是些高蛋白!”路易絲很會給自己找補,“營養不均衡啊!”

“看你的樣子算是完全好了。”克裏科斯放心地把註意力轉向自己的盤子。

“嗯!”路易絲笑著點頭,“已經沒事了!”

克裏科斯重新扭過頭看向路易絲,看著她那滿心歡喜的神色,有些落寞地低下頭。

“待會你們想不想去圖書館把魔藥論文寫了?”阿比蓋爾提議道。

“我要去貓頭鷹棚屋寄個信。”克裏科斯說。

“我也要去!”路易絲再次看向他,“我昨天寫了一堆!”

失眠卻一直躺著就是一種浪費!

“好啊,一起去。”克裏科斯點點頭,吃著盤子裏的玉米片。

而阿比蓋爾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了,手裏的餐叉在盤子上的圓面包周圍打著圈。她稍稍一扭頭,就看到一直一言不發的賴爾,笑得很不懷好意。

於是她很快換回自己高傲的神色,並剜了他一眼。

“所以你都給寫了些什麽?”克裏科斯看著可憐的赫斯帕帶著沈甸甸的信件離開了貓頭鷹棚屋,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路易絲叉著腰,驕傲地看著她那強壯的貓頭鷹遠去的背影,驕傲地說:“都是廢話。”

“也是。”克裏科斯點點頭,而後被推了一把。

“什麽叫也是啊?”路易絲笑著,“我經常寫廢話是不是?”

“就你那東一句西一句的敘事水平?”克裏科斯慢慢地翻了個白眼,“每次看你寫信都費好大勁。”他很快又補充一句,“我是在誇你,一封信可以講幾十件事情,很省郵費。”

“是沒你厲害。”路易絲毫不客氣地說,“寫個信跟在寫論文一樣一絲不茍啊,高材生。”

“好了,不開玩笑了。”克裏科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是看你寫那麽多……沒出什麽事就好。”

“沒事。”路易絲擺擺手,“伊森說他絕對盯著凱登不再把自己搞進去。”一提到家人,她總是笑得合不攏嘴,“我寫信特意警告他不要再亂來了,也提醒伊森平時小心一點。然後問了問維多利亞……啊,一些女孩的私人話題。埃利奧特總是念叨我,所以我就是讓他放心。然後盧卡……”

“盧卡怎麽了?”克裏科斯敏銳地問。

“我跟盧卡說起一些比較嚴肅的往事……”路易絲嘆了一口氣,“嗯,我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就因為身世去到之前被遺棄的地方看看。我就是問了點細節,怕我是不是有什麽遺漏。”

“你對你的身世有眉目了?”克裏科斯有些激動地問。

路易絲望著他好一會,緩緩點了點頭。

我是斯萊特林繼承人?

這個疑問還盤旋在路易絲的腦海裏。

她當然有必要去密室找到那個蛇怪一探究竟。

“是什麽?”克裏科斯追問道。

“我只是有點眉目……”路易絲不能確定地說,“我可能真的是巫師的後代。所以我想問問盧卡我們當時去那裏有沒有看到什麽不一樣的……”

“對!”克裏科斯頻頻點頭,“說不定那是巫師才能進入的區域呢!或者說……”

“其實……”路易絲拉住了克裏科斯的袖口,希望他先暫時不要興奮得太早,“我其實是想試探看看盧卡的反應。”

“你是說……”克裏科斯聞言瞬間冷靜了下來,“這就說明盧卡是個啞炮?”

“那也太殘酷了。”路易絲點點頭,“你明白,他是我弟弟,某種意義上是我真正的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

“他不會因為這個和你有隔閡的。”克裏科斯輕輕嘆了一口氣。

“盧卡從小就很乖。”路易絲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的,因為他很優秀又懂事,所以不讓任何人費心,甚至還要照顧我這個姐姐的情緒。但是……”她長籲了一口氣,“確實因為這樣,大家都比較關註我這個麻煩頻發的家夥。而他……我就是覺得太殘忍了,明明他才是很刻苦的那一個,可是卻……”

“你怕他把想法一直藏在心裏?”克裏科斯搖了搖頭,“你們姐弟倆還真是讓人意外的都很心細。”

“我其實有這個懷疑很久了,包括你們之前說的時候。”路易絲搓了搓手臂,“但我不希望他是個啞炮,所以我不想往那方面想。”

“嘿。”克裏科斯按住了路易絲的肩膀,“我可以很嚴肅地告訴你。為什麽啞炮的境地很尷尬?因為他們在巫師世界顯得有欠缺,去麻瓜世界又有些捉襟見肘。可是——”他笑了起來,“你也不看看盧卡斯是個什麽人物?凱登那麽看不起人的家夥都說盧卡才是你們家最有出息的小孩!”

“凱登這樣說過?”路易絲有些意外。

“是啊。”克裏科斯點點頭,“那天你不在,他還說別讓你聽到怕你不高興。”他壓低了聲音,“而且你爸爸很看好盧卡。伊森說了,只要是盧卡將來願意,家族企業絕對有他一份。”他繼續說,“誒,不是開玩笑的,盧卡有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穩重和機敏。”

“我靠?”路易絲瞪著眼。

“其實不難想的。”克裏科斯稍加思索,“凱登肯定是個不爭氣的。埃利奧特又搞文藝。你們家肯定會交到維多利亞手裏,而伊森和盧卡是養子肯定會作為左右手。”他打了個響指,“這是現實,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路易絲咬牙切齒地說,“我只是在感慨你怎麽能知道啊?這不是我們家族機密嗎?”

“所以我說!”克裏科斯一拍路易絲的後背,“盧卡在麻瓜世界絕對能做個精英。那他是不是啞炮又怎麽樣呢?誰敢看不起他?”

路易絲難掩欣喜的神色,笑著點了點頭。

“關於你的身世。”克裏科斯斟酌了一下繼續說,“你可能有些不好對我開口的,你或許可以去找克萊爾。”

“克萊爾?”路易絲重覆道。

“她的人脈廣得很恐怖。”克裏科斯像是想起什麽危險的回憶一樣點了點頭,“你難以想象這個人是什麽樣的交際花。我記憶猶新之前去中國旅游,她還叫了個中國巫師帶著正宗的宮保雞丁給我們接機,梅林啊。”

“好。”路易絲點點頭,“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貓頭鷹棚屋。微風拂來,吹在臉上異常地舒服。而克裏科斯突然註意到路易絲臉上的笑容不太自然了起來,扭過頭一看,樓梯下方有兩個紅頭發。

路易絲根本沒註意到自己的話戛然而止了。腦子接受到“紅色”這個信號之後已經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

我的口紅是不是被我在早餐的時候吃光了?

風這麽大,我的劉海還好嗎?

我是不是卡粉了!該死的三角區!

“誒!”克裏科斯在路易絲耳邊喊道,“有這麽誇張嗎?”

路易絲馬上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動作卻是輕輕碰了碰劉海,確保它們沒有在亂飛。

你現在一定很美,路易絲·坎貝爾!你要相信你的魅力!

“誒?”弗雷德率先開口了,“這麽巧?”

“這不是小朋友嗎?”喬治笑得是那麽明朗,“你好呀?”

路易絲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才想起自己早就沒有長發了,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綁了半頭。“你好啊,喬——”她正要揮手,也正要往下走。

就在這時,臺階上的青苔讓她腳下一滑。

呲溜一聲。

路易絲眼疾手快想穩住自己,試圖把重心移回後面那條腿。但可惜她的雙手在空中打著圈,尋找不到任何支撐點,最後居然整個人往墻上一歪,趴了上去。而且前面那條腿還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著。

貓頭鷹棚屋應該很少有過這樣沈默的時刻。連裏面的貓頭鷹在這時都正正好好沒有一只發出一聲啼鳴。

但有人在憋笑,而且他顯然憋得不是那麽好。

路易絲已經把那條腿收了回去,但整個人似乎還打算繼續粘在墻壁上面壁思過。

那個人還在憋笑。

“你沒事吧?”克裏科斯想要伸手去扶,又覺得自己可能站遠一點更好。

“克裏科斯。”路易絲捂住了臉,“那個,能不能請你殺了我?”

那個憋笑的人終於忍不住了一樣噗嗤笑出了聲。他身邊的人似乎得到了什麽許可一樣也大笑了起來,盡管他早就無聲地笑得發顫很久了。

“要不我幫你把他們倆殺了?”克裏科斯挑了挑眉毛。

而路易絲的雙手中發出了一串很長的嗚嗚聲,而後慢慢地蹲了下來。

“要不我自殺吧!”克裏科斯自暴自棄般說道。

路易絲已經蜷縮在了一起。

“那個,沒事的,小朋友。”喬治笑得整個人都站不住了一般蹲到路易絲身邊,“我們剛剛沒看到的。”

而路易絲依舊捂著臉,鞋尖慢慢試探著,整個人往上挪了一個臺階。

“不丟人的。”喬治似乎自己都不信自己在說什麽,他蹲在路易絲下面的那個臺階,歪過腦袋,試圖從下往上看到路易絲一點表情,“真的!”

“笑死我了!哎喲我不行了!”弗雷德在一邊捧腹大笑,靠在樓梯的扶手上,就差把自己一個後仰直接掉下去了。

“笑吧笑吧。”路易絲悶悶地吐出幾個字,又往上移了一個臺階。

“不不不不笑了。”喬治又往上跟了一個臺階,“真的,真的——弗雷德,別笑了!”他忍無可忍般喊道,但語氣裏全是笑意。

“我真的不行了!”弗雷德似乎正在演示什麽叫“笑死”,“真的,小不點,我感覺我這輩子都還沒這麽開心過。”

克裏科斯只是在一邊耐心地等著,看了看手表。

“我們商量一下啊,各位。”路易絲保持著這個姿勢,“能不能我倒數十秒,然後你們都從這裏離開?我們今天誰都沒來過這裏,好嗎?”

“沒事的,小朋友。”喬治依舊歪著腦袋,依舊笑著,“我懂的,我真的懂的——”

“你懂個鬼啊你懂!”路易絲猛地站起身,俯視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喬治,“你就是個豬頭!你懂什麽啊你懂!給你個臺階你倒是給我下啊!”她語速飛快,“能不能給女孩留點面子啊!你們能不能紳士一點啊!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怎麽——”

我怎麽看上這麽個東西啊!

路易絲瞪著眼看著那個還在笑的喬治。

她似乎在剛剛掐死了那個犯蠢的自己,重新找回了舒適圈。

之前的我是在幹嘛?這才是正確的相處模式啊!

克裏科斯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他很清楚路易絲能夠把“惱羞成怒”表現得多淋漓盡致。如果你不趁著時機快跑,那被逮住了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我怎麽不崩了你們?”路易絲作勢想掏出自己的槍。

“誒!別傷及無辜!”弗雷德舉起雙手。

“你笑得最大聲!弗雷德·韋斯萊!”路易絲怒目圓睜地威脅著。

“這不能怪我!你是不知道你剛才——”弗雷德說到這裏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剛才怎麽?我幹什麽了?我不就是腳滑了嗎?”路易絲咄咄逼人般嚷嚷道,“我怎麽了?你們要是像我一樣穿著帶跟的小皮鞋還不一定有我走得順暢呢!”

克裏科斯只是望著這裏沒有說什麽。

“你剛才——”弗雷德說到這裏,再次繃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你剛才真是太可愛了!小毒蛇!”喬治坐到臺階上,鼓起了掌,“哎喲!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受不了是吧?”路易絲伸手摸到了口袋裏的小□□,又移向匕首,最後轉而抓起溫尼丟向喬治,“我放蛇咬死你!我——”

而喬治敏銳地一閃,下意識躲開了那條飛來的蛇。

路易絲很快反應過來,見狀急忙沖上前抱住了溫尼,然後——

滾下了臺階。

貓頭鷹棚屋再次安靜了下來。

而這回沒有人笑得出聲了。

路易絲蜷縮在樓梯在最下面,溫尼在她的懷裏,然後她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你……額,你沒事吧?”克裏科斯不確定地問,剛剛伸出的手又猶猶豫豫地縮回來了點。

路易絲猛地伸出手,這個動作成功制止了三個想要上前的家夥。她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和灰塵,縮著脖子,抱著溫尼,如同鬼魅般往城堡方向移動。

“你剛剛是在幹嘛?”溫尼發出了疑問,“你是要拿我去襲擊那個紅頭發?”

“嗚嗚。”路易絲的嘴巴抿成難看的樣子,“我剛剛好像死了兩次。”

“誒,那三個人在後面跟著你誒。”溫尼探出腦袋往後看。

三個男生顯然仗著腿長的優勢很快就趕上了路易絲。

“你們——”路易絲話還沒說完,左邊的一個身影突然倒了下去。

路易絲完全沒料到有這一出,嚇得停住了腳步。她實在是想不到喬治是怎麽做到平地摔的。

弗雷德和克裏科斯顯然也沒想到有這一出,從他們倆的神情看來,根本沒有提前商量好。

“你……沒事吧?”路易絲向喬治伸出了手。

“快笑話我,小毒蛇。”喬治從地上有些狼狽地撐起身子。

“你有病啊。”路易絲輕聲罵著,也很快笑了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麽,但應該不是平地摔本身。

喬治拉住了路易絲的手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對弗雷德還有克裏科斯使了個眼神。他看起來比剛剛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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